从军诗五首·其一

译注对照

从军有苦乐，但问所从谁。从军有苦有乐，要看随谁去出征。苦乐：《史记·李将军列传》载：程不识与李广俱戍边，二人治军严简不同，程军击刁斗、李军则不击。不识曰，“李广军极简易”，士卒“咸乐为之死”。从：跟随。

所从神且武，焉得久劳师。跟随智勇双全的主帅，哪里会有持久的战争。神：神机妙算，谓有韬略。武：勇敢。神且武：意为智勇双全。劳师：让部队去打仗。

相公征关右，赫(hè)怒震天威。我们主公征伐关西地，盛怒下奋起天朝威风。相公：指曹操，时任汉丞相，故称。 关右：古地名，即函谷关以西之地，古人以西为右。曹操在建安二十年（215）三月率兵出关征讨张鲁等割据势力。赫怒：勃然震怒。 天威：天朝军威。

一举灭獯(xūn)虏，再举服羌(qiāng)夷。头一次降服那里部族，二次又迫使羌兵投诚。獯虏：对猃狁的蔑称。猃狁（xiǎn yǔn），中国古代的少数民族，分布在陕、甘北部及内蒙古西部。此指曹操于建安二十年（215）龚屠氐（dī）王窦茂以下万余人之事。氐又称西戎，为猃狁的一支。羌夷：对羌族的蔑称。此指建安二十年（215）九月巴族七姓夷王朴胡等举巴夷及賨（cóng）民归附曹操一事。

西收边地贼，忽若俯拾遗。西征用兵神速，取胜像弯腰拾取东西一样容易。边地贼：指张鲁、韩遂等边关割据势力。此指西平、金城诸将麴演、蒋石等共斩叛将韩遂以献以及张鲁投降之事。忽：犹如，好像。俯：低下头。 拾遗：拾取东西。这里喻容易。

陈赏越丘山，酒肉逾川坻(chí)。犒赏丰盛，赏品堆积如山，酒肉漫过河流。陈：陈列。 赏：赏赐。逾：超过。 川：河。 坻：水中的高地。

军中多饫(yù)饶，人马皆溢肥。军营里官兵酒足饭饱，人马更加壮实和勇猛。饫饶：饱食、富裕。溢：同“益”，更加。溢肥，指兵强马壮。

徒行兼乘还，空出有余资。徒步出征凯旋乘马归，去时空空回来财物丰。徒行：步行。 兼乘：两乘、两匹战马。余资：丰裕的财物。

拓地三千里，往返速若飞。开拓关西三千里地盘，往返神速犹如鸟飞腾。拓地：指通过战争而占领地盘。

歌舞入邺(yè)城，所愿获无违。载歌载舞胜利回邺都，原有誓愿大功已告成。邺城：古都邑名，在今河北临漳西南邺镇一带。建安十八年（213）曹操封魏王，定都于此。

昼日处大朝，日暮薄言归。白天大会群臣同庆贺，傍晚兴高采烈回家中。昼日：白天。昼，《文选》作“尽”。 大朝：天子大会诸侯群臣。薄言：发语词。

外参时明政，内不废家私。朝廷上参谋清明政治，回家里料理家事繁荣。

禽兽惮(dàn)为牺，良苗实已挥。禽兽怕做牺牲自断尾，我如良苗茁壮沐春风。惮：怕，畏惧。牺：古代用来祭祀的牲畜。为牺，意谓被捕捉杀死。良苗：指庄稼。实：所结的果实。挥：摇动。

窃慕负鼎翁，愿厉朽钝姿。虽然力量有限，但是愿以伊尹为榜样，刻苦自勉为国尽力。窃：私下。负鼎翁：指殷商时贤相伊尹。传说伊尹善于烹调，尝负鼎求见商汤。厉：同“砺”，本指磨刀石，此为磨砺的意思。朽钝姿：朽木、钝刀般的资质，为王粲自谦之词。姿：同“资”。

不能效沮(jǔ)溺，相随把锄犂(lí)。不能学习长沮与桀溺，相互追随隐退将地耕。效：效仿，学习。沮溺：指长沮、桀溺，是春秋时的两位隐士。把：拿着。把锄犂：指耕种土地。犂：同“犁”。

孰览夫子诗，信知所言非。仔细阅读孔子隐居诗，确知夫子主张行不通。孰：同“熟”。孰览：仔细观看。夫子：指孔子。所言：指孔子主张归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