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名句

1如果我们说一个人是善良的或者聪明的，说另一个人是凶恶的或者是愚蠢的，那就不对了。然而我们总是这样把人分类，这是不合实情的。人好比河流，所有河里的水都一样，到处的水都一样，可是每一条河里的水都是有点地方狭窄，有的地方宽阔，有的地方湍急，有的地方平坦，有的地方清澈，有的地方浑浊，有的地方清凉，有的地方温暖。

2坏事没有做，但有过一种比坏事更坏的多的东西，即有过可以产生一切坏行为的思想。坏的行为可以改正，可以悔过。而坏的思想却会产生一切坏的行为。

3尽管好几十万人聚居在一小块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肆意把石头砸进地里，不让花草树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

4那时候女人是神秘的，迷人的，正因为神秘才是迷人的创造物；现在，除了家里的女人和朋友的妻子，一切女人的功用都是十分明确：女人是他已经尝试过的最好的享受工具。

5凡是水平高的，往往大大超过一般水平，成为德行高超的典型；凡是水平低的，往往弄虚作假，装腔作势，同时又刚愎自用，自高自大。

6昨天的诱惑就像一个酣睡得过久的人，他虽然不想睡了，但还是躺在床上，想再舒服一会，尽管他也知道应该起床了，有重要的愉快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7凡是男人，不管是年迈的也罢，年轻的也罢，中学生也罢，将军也罢，接受过教育的也罢，没有文化的也罢，都是一样的，都认为最大的幸福就是和富有魅力的女人性交，所以所有的男人尽管伪装在忙其他的事情，其实却只愿意干这种事。

8我们活在世界上抱着一种荒谬的信念，以为我们自己就是生活的主人，人生在世就是为了享乐。这显然是荒谬的。要知道，既然我们被派到世界上来，那是出于某人的意志，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是我们断定我们活着只是为了自己的快乐。显然，我们不会有好下场，就像那不执行园主意志的园户那样。主人的意志就表现在那些戒律里。只要人们执行那些戒律，人间就会建立起天堂，人们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幸福。

9每一个人都具有各种各样的本性的胚芽，有的时候表现这样一种本性，有时表现出那样一种本性，有时变得面目全非，其实还是原来那个人。

10聂赫留朵夫也和所有的人一样，由两个人合成。一个是精神的人，自己追求的只是也能使别人幸福的幸福。另一个是兽性的人，所追求的仅仅是自己的幸福，而且为了自己的幸福不惜牺牲全世界一切人的幸福。

11事情很明白，这个男孩并非什么特别凶狠的恶棍，而是极其普通的人，这点大家有目共睹，他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样，是因为他生活在必然要产生这样的人的条件中。

12土地不能成为私有财产，不能成为买卖的商品，就像水、空气和阳光一样，人人都有同样的权利享用土地，享用土地给人民带来的一切好处。

13问题的症结在于，那些人把不成其为法律的东西当法律，却不承认上帝亲自铭刻在人们心里的永恒不变的律法才是法律。他们确实可怕，比强盗更可怕，强盗还有恻隐之心，那些人却没有恻隐之心。他们同恻隐之心绝了缘，就像这些石头同花草绝了缘一样。

14花草树木也好，鸟雀昆虫也好，儿童也好，全都欢欢喜喜，生气蓬勃。唯独人，唯独成年人，却一直在自欺欺人，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15当时他是个朝气蓬勃的自由的人，面前展现出一片无可限量的前程——现在他觉得自己从四面八方被围困在粗俗、空虚、漫无目的和卑微的生活的罗网里，看不到任何出路，多半也不愿出去了。他想起，他曾经以自己的坦率而自豪，而且在一个时期中以说实话作为自己的准则，而且实际上他也是坦诚的，而现在他整个人却限在了虚伪里——最可怕的虚伪里，陷在他周围所有的人都视为真理的虚伪里。

16那时他是一个诚实而有自我牺牲精神的青年，随时准备为一切美好的事业献身，如今成了一个荒淫放荡、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喜爱的只是自己的享受。

17所有那些人，典狱长也好，押解官也好，其他官员也好，原来都是温和善良的，他们之所以变得凶恶，就因为他们做了官。这些人个个都是铁石心肠，对别人的苦难漠不关心，无非因为他们做了官，心里就渗不进爱人的感情，就像石砌的地面渗不进雨水一样。

18一个人处在这样的地位，也就非如此不可。不论什么人，倘若要活动，必须自信他的活动是重要的，有益的。因此，一个人，不论地位怎样，他对人生必须具有这样的观点，使他觉得他的活动是重要的，有益的。

19人好象河流，河水都一样，到处相同，但每一条河都是有的地方河身狭窄，水流湍急，有的地方河身宽阔，水流缓慢，有的地方河水清澈，有的地方河水浑浊，有的地方河水冰凉，有的地方河水温暖。

20两年没记日记了，以为不会再回到这种小把戏上来。然而这并非小把戏，而是一种同自我，即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着的真正的、神圣的自我交谈。这个我一直在沉睡，因此我无人可以交谈。

21花草树木也好，鸟雀昆虫也好，儿童也好，全都欢欢喜喜，生气蓬勃。唯独人，唯独成年人，却一直在自欺欺人，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他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不是这春色迷人的早晨，不是上帝为造福众生所创造的人间的美，那种使万物趋向和平、协调、互爱的美；他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是他们自己发明的统治别人的种种手段。

22从那时候起到今天，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期没有打扫过他的灵魂，所以他从来也没有象这样肮脏过，他的良心所要求的东西和他所过的生活之间也从来没有象这样不协调过。

23有一种极其常见、极其普遍的宿命论点，认为每个人都有一成不变的本性，有的善良，有的凶恶，有的聪明，有的愚蠢，有的热情，有的冷漠，等等。其实，人往往不是这样的。我们说一个人，可以说他善良的时候多于凶恶的时候，聪明的时候多于愚蠢的时候，热情的时候多于冷漠的时候，或者正好相反。

24他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饱含着泪水，有好的泪水，也有坏的泪水。好的泪水是由于这些年来沉睡在他心里的精神终于觉醒了；坏的泪水是由于他自怜自爱，自以为有什么美德。

25你干你的事，可别去管人家。各人管各人的事。谁该受惩罚，谁该得到宽恕，上帝都知道，可用不着我们操心。

26坏事是没有做，但有过一种比坏事更坏得多的东西，即有过一些可以产生一切坏行为的思想。坏的行为可以改正，可以悔过，而坏的思想却会产生一切坏的行为。一种坏的行为只是为其他坏事铺平道路，而坏的思想却要使人在这条道路上一直滑下去。

27那些省长啦，典狱官啦，警察啦，也许都非有不可。但看到有人丧失了主要本性，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友爱和怜悯，那真是可怕。就像有的土地，本该生长庄稼，青草，灌木，树林，现在却寸草不生。这景象看着真叫人痛心——人也是这样。

28我觉得，每隔一段时期做一下“灵魂的扫除”是很有益的事情。它能让你自醒自重，同时使你的生活目标更加明确，思路更加清晰。

29有一种极其常见而广为流传的迷信，认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本性，认为人有善良，凶恶，聪明，愚笨，热情，冷漠，等等之分。其实并非如此。

30他发生这种可怕变化的原因，在于他开始相信别人而不再相信自己了。因为很多事实证明，如果相信自己，生活下去就会很困难：相信自己，一切问题都得亲自解决，而那种解决不但不利于追求轻松快乐的兽性的自我，甚至和它相抵触；如果相信别人，所有问题不但不需要解决，而且早就被人解决好了，而这种解决虽然同精神的自我相抵触，却有利于兽性的自己。再说了，每次他相信自己的时候，都会受到别人的嘲笑甚至是责难；而相信别人的话则会博得周围人们的赞扬。